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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唯
喜欢一个人又不是喜欢TA的全部

初见

感觉翻一下草稿箱,会发现很多现在的自己都不记得当初是怎么想的脑洞,一篇完成度还算高的文,想着还能把它补完吗,却忘记了很多细节,也怎么都不知道如何收尾。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她在弹钢琴。 
 
他并没有闲心当听众。 
 
只是从窗户跃入室内后疾步走过。 
 
就是在外听见这生疏的琴声才进来,他估计是一个不具有任何威胁性质的小孩,进来时,果然如此。 
 
他不想被任何人发现他,他现在狼狈透了,懊恼极了。 
 
在进来后小女孩的琴声依旧没有停下,稍微乱了一下后又恢复正常,他能察觉到小女孩的目光投在他身上。 
 
他突然感觉自己不能再破坏形象了,虽然他认为他的形象已经所剩无几。他取下礼帽,微微躬身,一个标准的绅士礼:“Ciao。” 
 
然后继续走过。 
 
一个黄色的球状物坠落,骨碌骨碌地滚到小女孩脚边。 
 
小女孩终于停手,从高高的座椅上跳下来,捡起这个黄色的球状物,仔细地端详了下,问道:“这是你的奶嘴吗?” 
 
他的心突然好痛。 
 
碧洋琪,也就是小女孩,看见这个黑衣黑帽的男人紧捂胸口,单膝跪下。 
 
她缓步走近男人,她其实害怕极了,她感觉到男人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以及此时生人勿近的气场,所以她停在安全距离,再次问道:“你怎么了?” 
 
“……”男人似乎痛苦地难以发声,等到他出声时,碧洋琪才发现男人的嗓音十分迷人,“请还给我。” 
 
“给你。” 
 
“谢谢。” 
 
当她再靠近时,男人似乎恢复了,缓缓站起身,她又害怕地退回身,男人就又快要跌倒似的向前走了几步,靠着墙壁喘息。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嘴角扬起微笑,想起放风筝的场景,哥特小萝莉再次试探,但男人一个回身拔枪指向她: 
 
“停下这种想法!” 
 
她发现男人有着一张年轻而俊美的脸,黑发黑眸,高挑而直挺的身子,西装革履。但他此时在生气,任何人被拿到重要的东西都会生气吧,虽然他面无表情。 
 
“对不起。”她立即道歉,乖乖地小跑过去把奶嘴双手奉上。 
 
男人拿回奶嘴,脸上血色忽然恢复很多。 
 
“没关系。” 
 
碧洋琪端来一壶咖啡一个咖啡杯以及一杯牛奶,前两者给他,后者给自己。 
 
男人不想被别人发现,所以没有惊动家里任何人。他靠在沙发上,轻啜咖啡,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舒缓而优雅,令人赏心悦目。但很快,男人就呛咳起来,将杯子放回桌上,眉头紧皱,紧捂胸口,呼吸困难。 
 
他对她没有威胁,他是来找某医生的,但某医生此时却不在,她问某医生的儿子行吗,他回答不行。 他只打算见一个人,而她是例外。
 
她遗憾地摇了摇头,准备去拿输氧袋,但男人像是会读心术一般说:“不必,很快就会恢复。” 
 
他闭上了眼睛。 
 
男人看起来很虚弱,但至少比她强些,她不敢多做反应。 
 
不知男人的很快是多久,她站在旁边看他,坐在地上看他,趴在沙发边缘看他,凑近他,他都没有醒来。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敢试探他是死是活,男人像是一只蛰伏的黑豹一般,特别是那把枪……她不想因为一时的轻举妄动给家族带来无妄之灾 ,她轻轻地呵欠了下,爬到自己床上睡了。 
 
醒来时,她不敢睁开眼睛,心里想着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一个梦,她静静地聆听着,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走廊女仆的脚步声,风吹窗帘的婆娑声,就不再有其他。 
 
原来真的是梦,她更加遗憾,但她还是要睁开眼睛,她有她的日常课业,冷冰冰的,但一定要完成的。 
 
她坐起身,看见男人仍旧睡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立即跳下床,如果成了尸体,那会有人来关心她,留在她身边,不让她一个人。 
 
她走近男人,仔细地端详了男人一阵,叹了口气,些微的动静无法令男人醒来,她张了张嘴却叫不出男人的名字,只好唤道:“先生,先生!”她甚至以为成了尸体而激动地摇了摇他的手臂…… 
 
然后男人睁开眼睛,起身看她。 
 
“不要突然碰我,”男人目光冷冽,“我可是杀手。” 
 
被这眼神震慑住,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嗯,会有早餐送进来,然后是我的家庭教师……” 
 
碧洋琪把自己一日准确地来说是每日的行程全盘托出,与其说是行程不如说是宅,活动范围除了这个偌大的房间,顶多就是这个荒山野岭的城堡。 
 
男人并不在意,黑手党家族的孩子都是如此,对他来说他只是换个地方修养,碧洋琪伏在书桌上给他画了家里的部分地图,虽然他早就做好了功课,但还是耐心地接受了这份彩色的心意。 
 
某医生素来游历世界,据情报他这次停留在这里,但不巧地是他此时为这个家族首领的情妇接生去了,男人只能在此等候。 
 
他凭借自己杰出的职业暗杀能力,悄无声息的潜入其他房间。他嗜睡,有气无力,重症不得治,他需要一个人保证他的安全,他稍微开始自暴自弃了……
 
没有那女孩在身边,他根本不能睡。 
 
随时都可能会有人进来发现他。 
 
一连几天,他都是与小女孩一起度过的。渐渐熟了,她跟他说话,他也就秉承风度回话。 
 
她喜欢手工,经常做一些诡异的东西,特别是料理,那模样一看就知道难吃,他还是赞许着吃了,因为不能伤女士的心,反正也仅是难吃。 
 
她进步很快,食物色香越来越好,味却还是难吃,他本来对她抱有希望,甚至亲自指导她,但奇怪的是……无力回天,并且令他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然后他上手,毫无问题,那就是她的问题。最后一次他竟然晕倒了,他发誓再也不要吃她的料理。 
 
于是不再强撑着,女孩儿一进厨房,他不必装睡也睡着了。有次,她等他醒来,说是不是吃她的料理吃坏了,原来她是知道的;她恶作剧地笑,说之前她也突然晕倒过,就再也不吃了…… 
 
“你要不要听睡前故事?”忙着烹制美食,碧洋琪进进出出好几次,看见男人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便发出这个提议。 
 
经过多日的观察,碧洋琪已经能识别男人是否处于睡眠之中,就算是冷冰冰的杀手,也不是什么机器人,到底还是有区别的,当然,此时男人无法反驳,所以不回话。 
 
“以前母亲会给我讲,很有效的。”碧洋琪把形状诡异的食物放桌子上,然后去床头柜旁抽了本书出来,踮着脚尖走到男人身边,坐在软软的地毯上,用回忆里母亲那种温柔的声音讲起来。 
 
其实不拿书,也能讲出来,这些美好的童话故事已经是她的老朋友了。 
 
但男人却不太欢迎她的老朋友,他认为自己不失为一个杰出的主角,却无法拥有一个童话般的结局,从不嫉恨别人的他居然也嫉恨地微微皱起眉来。 
 
“弹琴吧。”男人出声,轻而沉地。 
 
像是没有听清,碧洋琪放下遮住小脸的书,恍惚地看着男人,而男人没复述,也只是看着碧洋琪。 
 
随后,碧洋琪点点头,像是一名表演家般郑重地走向钢琴,坐上琴凳,打开琴盖,弹奏起来。 
 
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曲子。 
 
现在是那么熟练而流畅,还富有感情。 
 
一曲毕,男人发现自己听得入迷,并没有睡过去,而女孩儿停止了声响,显得整个房间是那么的静而冷。 
 
男人看向女孩儿,女孩儿像是出了神,愣愣地看着琴谱。过了一会儿,才用一只手一个个地按着单音节,伴着这种旋律说:“我其实没想这么勤练钢琴,但父亲好像喜欢……” 
 
她顿了顿:“他真的太忙了,根本没怎么听过我弹钢琴,你觉得怎么样?” 
 
“我的荣幸。”男人露出一个微笑。 
 
“我也是,”碧洋琪颔首,坐在凳子上晃了晃腿,盯着自己的膝盖说,“你一直在这里,你陪着我,你能……” 
 
她看了一眼男人,却发现他又闭上了眼睛,她轻轻地走过去,观察男人的呼吸变得像是睡着了般快了一点,心里有些失落,但又充满希望。 
 
就这样过了几天,城堡的人一天比一天少,男人也一天比一天嗜睡,有时候碧洋琪壮着胆子摇醒他,他惊醒,凌厉的眼神瞥她一眼,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每当这时,碧洋琪也注意到男人挂在衣襟后胸口前的黄色奶嘴闪烁着奇怪的光。 
 
碧洋琪很担心,想立即就去找那个在城堡里游手好闲到处搭讪女仆的年轻医生,但想来先生如果有需求就一定会告诉她,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总是心神不宁的,这天夜晚她居然失眠了,手里拿着书,眼睛看着字,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她按了按胸口,决定下厨,却感觉一路上静得可怕。 
 
她轻声叫着管家的名字,猛地冲进厨房,把今天刚做的甜品拿在手里,在突然亮起来的灯光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小姐,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屏住呼吸,陌生的声音令她遍体生凉,像是一条毒蛇缠上了她的身体,随时都会咬她一口。 
 
她张口,发出的声音带着水汽,但固执道:“家里明明有很多人。” 
 
“那我送你去见他们?”对方发出一声嗤笑,一步一步走近碧洋琪,子弹还未上膛,却被一个蛋糕扔脸上,晕了。 
 
她满眼都是泪,看见这人是踩着血脚印进来的,脑子里嗡得一下,她捡起地上的枪,又提了一袋子甜品,往外跑,能听见杂乱的脚步声。 
 
忽然一计子弹打在她脚边,她吓了一跳,瘫倒在地,难以置信地回头看。黑暗的走廊上,站着不止一个人,很多人向她走来,为首的那人扯着电线,拿着电话机,一边跟人通话,一边走过来。 
 
“要不要跟你的女儿说再见?”残忍的话语。 
 
她忍无可忍,终是哭喊了一声,把泡芙一个一个地向对方扔去,对方不以为意,被腐蚀性的泡芙击中后怒骂一声,然后加快了脚步,把枪拿在手上。 
 
她也拿出了枪,却不会用。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像是傻了一般,随后感觉一阵刺眼,灯开了。 
 
一只手拿过手里的枪,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她浑身剧颤,只听见耳边一声熟悉的问好:“Ciao!” 
 
然后一声枪响:“砰——” 
 
对方为首的人倒下了,其他人慌了,但齐刷刷地拿出枪指向他们。 
 
一声冷笑:“你们以为是在以谁为敌!” 
 
光影错乱间,她没看清,只感觉耳鸣中对方又几个人倒下了,而身边由半蹲到站起身的人颈前似乎闪烁着黄色的光芒。 
 
他抬了抬帽檐,目光凛冽地注视着对面。 
 
“天啊,是……?” 
 
“怎么会是……?……怎么会在这里?” 
 
“就是……,快报告上头!” 
 
对面一阵骚动,她没听清,接下来身体悬空,他抱着她离开这里,风刮在她的脸上,她把脸埋在他胸口,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 
 
风越来越小,他越走越慢,然后一块手帕递到自己手里,她忍不住又落了几滴大泪,不好意思地用手帕擦了擦脸,仍然埋着脸说:“我马上就会有一个弟弟了。” 
 
他停了停,轻笑:“哦,他陪着你,你陪着他。” 
 
男人向前再走了几步,终是支撑不住了,单膝屈下,松开女孩儿,剧烈地喘息着,挂在胸前的奶嘴的光越来越黯淡。 
 
“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在发抖,好像痛苦的是自己一样。 
 
“我没事,你去找夏马尔……” 
 
“不,你和我一起去。”碧洋琪摇摇头,不容拒绝地拿过男人一只手臂,用自己的肩膀支撑住男人,要往前走。 
 
男人笑得很痛苦:“你还小,如果再长大点……” 
 
“我能背你!”碧洋琪再一次打断他的话,男人已经痛苦地笑不出了。 
 
就不知怎样地,她把他拖进目的地。却发现夏马尔没有在,气得差点大骂。但发现他似乎是睡着了,安心下来,也觉得自己累极了。 
 
等到到处找小公主的夏马尔回来时,就看见这一大一小正睡在他床边,检查了一遍他们的状况后,松了口气,然后给自己处理伤口去了。 
 
之后,赶回来的无比后怕又愧疚非常的父亲,带着弟弟,留在她身边,一切似乎在向美好的方向发展,但天气却逐渐阴沉下去。 
 
而就在最阴沉的那一天,她以为谁都不会离开,是以往的任何一天,特别的是,她精心准备了礼物送给他。 
 
乌云密布,狂风呼啸,电闪雷鸣,他却站在外面的草坪上。心里惴惴不安,她想叫他进来,于是走过去说:“我之前把你的手帕弄得很脏,所以做了一条新的送给你。” 
 
男人看向她,表情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谢谢。”男人面无表情地说。 
 
他收下了。很高兴,但还是紧张。她继续说:“风很大,快要下雨了,进屋吧?”她知道男人自从看了医生后,脸色就像天气般一天比一天阴沉,她实在拿不准男人在想什么,问他也没有答案,问医生……更是保密原则。 
 
“我走了。”男人说。 
 
“我也去!”话语脱口而出,天戏剧性地落下很大的雨滴,她迈开腿,却跑不动,撞撞跌跌地,怎么也跟不上男人的步伐。 
 
雨越来越密集,转眼便是瓢泼大雨。 
 
一脚踩上滑湿的草,她摔倒在地,双手撑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离她远去,似乎再也不会回来。眼泪夺眶而出,她大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竟然停下了,缓缓说着,声音里饱含愤恨,如同泣血。 
 
“我,已没有资格……” 
 
随后手臂一扬,刚送出去的礼盒又落回到她面前,她难以置信地双手捧起,雨水混合着泪水淋湿了她整个身体。 
 
望着男人的背影,她瞪大了眼睛,不顾一切地大喊:“不要走,不要走啊,我会快点长大,我会努力,我会变强,我会保护你啊!” 
 
他的背影是那么决绝,在暴风雨中如同最锋利的刀剑般斩断一切。 
 
直到头顶出现了一把伞,夏马尔拉起她,拉着她往屋内走,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手边连一把伞也没有,连为他遮风挡雨也做不到。 
 
男人看着天空,手里握着黄色的奶嘴,感受着体内一阵一阵的波动,痛彻心扉。 
 
他的骄傲,他的荣誉,就此破碎。 
 
“真是的,到处都湿了。”打开医务室的门,看着躺病床上的湿淋淋的男人,夏马尔不禁抱怨道,随后屋内绽放开来的黄色光芒令他一时语塞,抓了抓头发,他用一贯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开始了吗?” 
 
没有回应。夏马尔叹了口气,正式见面时一句话还没说对方就一边说“不给男人看病是吗?”一边用强硬的手段胁迫自己,喂喂我初次见你就体查过你好吗,世界第一杀手先生,而自己除了违反原则还能怎么办呢。 
 
“让女士淋雨不是绅士所为哦。”还是继续抱怨道。 
 
“只是单纯地想淋淋雨而已。”男人平静地说,任谁遇到这种状况内心都无法平熄吧,虽然夏马尔并不知道准确来说是什么状况,但观其表面在自己的知识圈里也绝无仅有。 
 
接下来两人都沉默了,因为奶嘴的光芒太盛,炫目地睁不开眼睛。 
 
很快,结束了。夏马尔睁开眼睛,着实吃了一惊,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神经错乱后,叹息着说:“还以为会难产,好在很顺利,祝贺,喜得贵子。” 
 
床上的人攥紧手,渐渐松了气力,绵软的,但下一秒抓起旁边的枪指向夏马尔,却因为感觉触感很不一样而紧紧地皱起眉。 
 
“这样抓着小动物,小动物会很可怜的。”夏马尔无奈地说,但看见那小动物幻化成了一把枪,又立即识相地高举双手做投降状。 
 
男人手指一动,枪又变成一只绿色的生物,趴在他的手上转过身来,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还吐了吐长长的舌头。 
 
他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很不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到了巨人国,他慢慢地走到镜子前,当看见里面倒映的画面时,他简直愤恨到了极点,极度冷漠地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个小婴儿和一只小蜥蜴吧。 
 
一滴冷汗从额间滑落,镜子里的小婴儿和小蜥蜴对视一眼,然后依旧西装革履的他,把蜥蜴放在自己的帽檐上,慢慢地往外走。 
 
“喂……” 
 
“从现在开始,我叫里包恩,而它……”打断道,小小的身体伸出手,小蜥蜴会意地从爵士帽爬到他的手指上,“叫列恩。” 
 
“这么快就取好名字了吗?”夏马尔扶额,“心态不错。” 
 
里包恩哼了一声,转而逗弄了一下列恩,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走了。” 
 
“等等……里包恩,”夏马尔把手伸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把一张折得很是精巧的手帕递给里包恩,说,“手帕乱扔,小姑娘看见会伤心呢。” 
 
里包恩把手帕放进西装的口袋,不知怎么地正合适,撇了下嘴,随后舒展出一个微笑,就这样带着列恩走了。 
 
十年后。 
 
昏暗的酒吧,她坐在柜台前,手指勾着一个酒杯,一个人喝闷酒,完全不理会身后的人议论纷纷。 
 
“我说,那是毒蝎子吧。” 
 
“好像是,粉色的长发,绿色的眼睛,清瘦的身材……” 
 
“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大美女。” 
 
“你可别去招惹,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不知道毒蝎子的称号是怎么来的吗?” 
 
“我才不会,前几天还看见她和男友……” 
 
“那怎么一个人在这?” 
 
“喂——说够了没有?”她额角跳动着,回头瞪了他们一眼,酒保眼睁睁地看见酒杯里明明是自己调制好的美酒,却突然像是巫婆煮的汤般咕噜噜地冒着诡异的气泡。 
 
空窗期的碧洋琪好像更可怕了,他想,看见有新的顾客进来,不想被误认为是黑店,他连忙把酒杯里的毒酒倒掉,一边倒一杯新的酒一边劝阻道:“大家和平一点吧。” 
 
“这让人怎么和平?”场面一阵混乱,看见桌子上的食物莫名其妙地纷纷变成了毒物,已经有人误食而中毒倒下,送医院的送医院,掀桌的掀桌,酒保简直想哭。 
 
“啪啪啪……”鼓掌声,然后,“你还是那么厉害啊!” 
 
众人看向声源处,光影之下,墙壁上出现了一个身姿卓越的影子,碧洋琪看着很熟悉,可以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但她却不知道是什么名字,不禁怔住,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Ciao,碧洋琪,你要不要做我的情人?” 
 
转角处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碧洋琪的眼神变得黯淡,就只是一个小婴儿而已,虽然她不明白这个小婴儿怎么是这样,有这样的小婴儿吗,帽檐上趴着一只绿色蜥蜴,黄色衬衣,黑色西装 ,颈上挂着一个黄色奶嘴…… 
 
她瞳孔骤缩,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指谁?”乌黑的大眼睛转了转,他歪了歪头,慢慢地走过来跳到她身边的高凳上面坐下,用稚嫩的声音说:“事先申明,我不当替身哦。” 
 
一时间,碧洋琪也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说他是指一个和你很像的人吗,可说到像,又有哪里像呢,哪里都不像吧。 
 
身后又开始议论纷纷。 
 
“我说,那是里包恩吧。” 
 
“应该是,那样的小婴儿说多不多,说少很少……” 
 
“里包恩那家伙,不是有第三任情人了吗,又分手了吗?” 
 
“而且他不知道碧洋琪是谁吗,毒蝎子也敢招惹,很可怕。” 
 
“话说回来,里包恩也是一个很可怕的杀手呢……” 
 
“……我可是很友善呢。”小婴儿卷了卷鬓角,气定神闲地为自己澄清道。 
 
“是啊,我认为里包恩很可爱呢。”碧洋琪揉了揉小婴儿的脸,笑着说,然后不知从哪拿出一盘形状诡异的料理,推到小婴儿面前,“这是我亲手制作的充满爱意的料理,就当做是见面礼吧,里包恩。” 
 
勉强按捺住自己作为杀手的本能,里包恩斩钉截铁地说:“不吃。” 
 
“真是直白啊,”碧洋琪佯作可惜地叹了口气说,“你是第一个拒绝吃我做的料理的人。” 
 
“那还真是失礼了。”里包恩欠了欠身。 
 
“没关系,”碧洋琪拢了拢长发,眼睛盯着黄色奶嘴说,“能把这个借给我看看吗?” 
 
“不行。”里包恩冷静地说,可碧洋琪的手突然袭击,而他当然有所察觉,于是明争暗抢,刀光剑影,片刻间,两人离开了酒吧,留下身后的人议论纷纷。 
 
之后,两人在一起了,至于两人是怎么就在一起的,问谁谁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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