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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唯
喜欢一个人又不是喜欢TA的全部

大赢家(ML)

1. 
好痛! 
我喜欢吃巧克力,连睡觉都咬着它。 
所以我长蛀牙了。 
好痛好痛! 
当我捂着红肿的腮帮路过Near房间,便故意把与只同甘不共苦的混蛋Matt谈笑的声音放大。 
但更混蛋的Near,像是聋子瞎子哑巴一样理都不理我。 
为了拯救残疾人善良的我便气势汹汹地冲进去把他的病源踩散了。 
那方方正正但含缺角的东西溅了一地。 
他终于有了好转。 
因为一直在卷弄额发的手指顿了顿。 
接着,他依然两眼空洞地盯着拼图碎片,倾俯身体伸出手把碎片一块一块拾回。 
我看见他把我当傻瓜一样晾在一边,对他来说空气不如,因为对他无益。 
不,至少我让这个残废活动了一下僵尸身体。 
但…… 
即使他是残废,也比我强,至少在大家眼里,在……L……眼里? 
L…… 
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字母,这简直是我一生的躁动。 
每当想起L,我都会变得很认真很认真,像是有什么拔根而起束缚了神经。 
这时我的牙似乎就感觉好多了。 
于是我跑去找L。 
说起来,我是少数知道L真身的人之一。 
我相信,之所以我们会知道是因为L有把握我们不会泄密。 
神就在我们身边守护着我们。 
这件事简直要让我得意得到天上去,因为Near还被蒙在鼓里,和华米之家那些排名在我之下的孩子一样以为L只是华米之家的一名奇怪的老师。 
但我又不能在目空一切的Near面前炫耀这件事,原因有二,一是我需要自身非凡感,二是我要独占L我最尊敬的L。 
就是这样…… 
天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 
每当老师宣布成绩后我看见Near一脸平静的样子都觉得他快死了——那压抑着的得意劲都快崩坏他苍白纤薄的皮,这时我都恨不得飞出我最后的王牌助他顺利升天。 
一个人默默地在心理得意有什么意义? 
如果不能打压或是羞辱到前面的人只会感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在自娱自乐。 
每当我被Near不知不觉中气疯的时候我都痛骂为这件事沾沾自喜的自己就是个废物。 
因为认识L是自己走运撞见的结果。 
某个事件需要L在几个人面前拿出自己的身份,因为L不作为个人而是作为身份时,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我知道我可能夸张了,但在一个纯粹把L当做目标的15岁孩子心里L就是神。 
当L打开门我便知道他今天余下的时间都有空,否则他即使在里面也会装聋作哑。 
说实话我感觉L挺喜欢孩子的,在空闲的时间他很愿意孩子们来找他谈话。像L这种人,倒不是说是为了孩子好,而更像是能从时间富余而喜欢胡思乱想的孩子身上汲取什么灵感。 
最明显的成果应该就是这让他看起来也像个孩子。 
狂乱的黑发,大大的黑眼睛,浓浓的黑眼圈,苍白的皮肤,瘦高的身体,简洁的纯白T恤和蓝色牛仔裤。 
每次看见L我都会不觉产生一种初见时的震动,像是在质疑又像是在敬仰,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人就是L和世界第一侦探L居然降临在我身边。 
我死都记得初见时自己全身皮肤的张力,死紧死紧地几乎要把血肉给掐烂。当时极为失态地大张着嘴巴,到现在我都感觉那容量能装下十个鸡蛋——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但可想而知我当时震惊的程度让事后的我有多么难堪,即使没人会谈起这事。 
见到L之前我无数次想象L的模样,各种各样,千姿百态,但见到L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猜想便灰飞烟灭。 
不管L长得怎样,他都不该这么年轻啊!! 
不该这么年轻!! 
当时我满脑子都是这个,想着自己到这个岁数大概还是连他的一根脚趾都还不如心脏就气闷地要胀大从内部撕裂身体。 
但当时的情况并不允许在场的人目瞪口呆很长时间,L一发号施令,所有人就像被那说不上悦耳动听的声音教化后瞬间恢复工作状态。 
不管L有多神秘,现在这个男人都是L。 
不管哪个男人是L,L都是我Mello的目标。 
L淡然地看着我,然后领我进房。 
他蹲坐在沙发上,推给我一杯清茶,要知道以前他都是善解人意地推给我热可可。 
他的小叉子在巧克力蛋糕上优雅地摆弄着,一点也不顾虑我的心情。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我知道我看见他便会不由自主地紧张,便会控制不住地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这让不敢来找他但又想来找他。当我想冒险时我便会来这…… 
这不是唯一的情况,比如说现在我想用紧张来麻痹自己的痛苦。 
说实话我以前还想过L到底知不知道我来找他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如果知道他为何不再善解人意点用某种方法让我放轻松,就像是其他孩子对他的印象。 
也许他从未在意过这样的问题,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而我因为敬畏着L我才具有这种特殊的反应。也许他是在考验我但Near却没有相同待遇?大概是因为Near任何时候都能装淡定所以不必如此,而L只是在因材施教。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L对Near或是其他人有何动作,毕竟接触了L的人都会不自觉地染上装神秘的习惯。 
但是我知道我和Near是二一名,我们两个是最有可能继承L的人…… 
不,按侦查成绩看来就只是Near。 
想到这个我就会全身躁动,咬牙切齿。虽然我知道继承L需要综合因素而不止是侦查成绩。 
就比如在行动力上Near远不如我,但大家都默认了是Near。 
是的,我没有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即使决定权在L一人手上,我也没有自信,内心诚实地告诉我一点也没有。 
这道梗一直横在心里,虽然很难受令我抓狂,但是我就是下了狠劲地要与Near竞争,打碎Near那在我看来不可一世的淡定表情。 
这是我的决心,我只想赢。 
赢,是我生存的最大动力。 
我又看向L,这次我们没说任何话,但却达到了我的目的。我的心情冷却下来,虽然回过神来我的牙痛就加剧了。 
他仍旧气定神闲地吃着蛋糕,完全当我不存在。 
我不能忍受Near这样对我但对L就格外宽容。但L面前我会稍微矜持一点温和一点但并不代表我就不会甚至不敢对L大喊大叫,我不久前就跟他争执过巧克力的正确吃法,虽然问题很无聊,但关键是辩论。 
我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但我想他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愿意这样相信,因为他从未做出过对我们来说欠妥当的事情。 
我准备告辞去找牙医。 
“等下让Near陪你去镇上看牙医。”L忽然说道,然后他用那双平静无波的黑眼睛看了看我。 
我瞪着眼睛,差点就要跳起来咆哮着拒绝,想着L怎么会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这是任务,Mello。” 
L解决了巧克力蛋糕。 
于是, 
我接受了。 
因为, 
这是挑战。 
所以我会赢。 
临走时我问L为何他吃那么多甜食却不长蛀牙。 
L回答: 
“只是你没看过罢了。” 
 
2. 
我和Near坐上了公交车。 
他坐在窗边,盯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一直卷弄着他的额发。 
我只想说上帝保佑他尽快成为秃子。 
我,真快无聊死了。 
准备出发时我就想到,与Near这种对于别人的问话回复率几乎为零的自闭儿童结伴出行,就是一个彻底的悲剧。 
打个比方就是带狗出门而狗不会说话。不不不……Near还算不上那些乖巧懂得讨主人欢心主人也会抱抱它对它说些愚蠢的话的宠物狗,他顶多就算一直无声地尾随你的心思叵测的野狗。 
想到这些我便偷偷去找损友Matt想带他一起出门,反正L让我和Near一起出门但并没有限制人数不是吗?即使一不小心被L撞见了我也不会得到他的责备,他从不责备任何人,只是看你一眼就能达到让犯错的人自省的效果,虽然他本人大概对小孩子的错误漠不关心。我预演着自省的心理走进房间,发现Matt不在,手柄还扔在地上,荧屏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上面显示着you lose。 
这不可思议…… 
出门时我还看见Matt玩得天昏地暗叫他去吃饭都叫不动,而且他输了游戏宁愿逃课也要扳回来。 
莫非是被某个外来妹子勾去了?说起来Matt到了思春期,玩游戏的一半时间都主动分给去外面勾搭妹子去了,还美其名曰是社交课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收集了一大堆后宫游戏。不过华米之家管理较严,容易出去但不容易进来,而Matt也坦言不吃窝边草于是何谈妹子之说。 
到底去哪了? 
狠狠地跺了几下脚,我发现我又开始和自己较劲了。 
我只感觉牙更痛,而Near也默默地走了过来,幽深的黑眼睛看着我,我更是痛疯了,于是我们出发,现在走到诊所。 
L帮我预约好了牙医。 
当我们走进去时听见护士小姐招呼我们说:“小妹妹是有男朋友陪着来的吗?” 
“去死。” 
去死。 
我嘴上心里同时吼到,扬起头露出喉节赏给那个震惊的护士一个要杀人般的凶恶眼神。而Near也意外地拿眼睛去看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护士满脸看蠢货的表情。 
要说我为何会对Near那转瞬即逝的表情那么敏感是因为Near也用这表情看过我。但这次我们同仇敌忾我就不打他了。不过我转念一想一向冷漠的Near有什么好表示的情绪,因为一句男朋友就介意成这样不符合他性格。我突然恍然大悟我之所以会看见Near这犀利的表情是因为这表情是同时针对我和那默默握拳的护士两个人的。 
该死,我回去一定要打他,L也拦不了我。 
心火要把我烧死,特别是表现在牙齿上。 
所以我不能在诊所闹事要先把自己整好再说。 
混蛋! 
一些不知好歹的家伙总是会把我看作成女孩子还喊出来。 
这触及我底线所以我一定会教训他们。 
特别是这次,居然还拿我跟柔柔弱弱的这么小只的Near比较。 
开什么玩笑? 
眼神不好的人都去死算了,活着也是惹人生厌。 
当然,里面有例外,比如Matt,他之所以不用死是因为他当了我的小弟。 
当时他作为新来的坐在我身后。 
上课居然无聊到抓着我的头发编辫子,我直接一个转身便狠狠给他一拳。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而我和Matt互瞪着。 
我愤怒,他惊讶。 
不打不相识,悠闲散漫的Matt便立志跟随强大的我——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缓兵之计。他对我有求必应,端茶送水什么简单粗活不在话下,即使我叫他去教训某个人,他也能次次凯旋而归。我想Matt武力值会有这么高?于是我去跟踪他却发现他正和要打的对象称兄道弟钩肩搭背。然后我揪着他的领子准备教训他一顿,但他坦言他的人脉网对我们极有帮助,比如我永远吃不完睡觉也咬着的巧克力,我没办法了…… 
后来我发现他还真很厉害,比如即使玩命玩游戏成绩也妥妥的在我身后,比如连Near这个自闭症也会给他面子跟他聊几句,比如他几乎是所有人的润滑剂……然后我不知怎么也顺理成章地把他当做朋友看待,大概是深明大义的属性发作了!察觉到我们之间平等之后他也再次坦言当初没把我当做女孩子只是看我这样子以为好欺负自又闲得发慌便玩了一下,而后他还解释他之所以会有这种看似扮猪吃老虎的行为是因为他确实胸无大志适合被雄心壮志的人驱赶而得到进步。然后我打了他,因为他以为我好欺负和他看似以为能吃我,然而他也反击了我,我们用朋友的身份认真较量了一次,结果是我赢了,我们都乐了,感觉某层关系像是破冰一样升华了。 
我躺上去的时候,Near就在旁边看着我,因为L以Light的身份给他布置的任务是把和我外出的过程描述下来。 
我想我之所以我不用写是因为经常去向L发关于Near的牢骚。 
我感觉L很关心我和Near的关系,他不会是想要我们两个一起继承L吧!? 
这不……啊—— 
我还没完就被突如其来的痛苦逼出了吼声,那电钻正往我的牙齿里钻。 
该死,一个没准备好就被Near看见了窘态。我移动了下眼珠,凶神恶煞地瞪了瞪旁边面无表情的Near。 
我想到L也有这种时候,真是怎么想怎么不可思议,L在我心里不管曾经有多惊讶都会转化为完美,如果换一个人作L这样的扮相我大概会嘲笑他吧……我很庆幸我没看过L的窘态,或许说他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得体自如。不过L是我的目标,他应该是完美的。 
修完牙后我们就回到华米之家。 
全程Near没有跟我说过任何一句话,而我也没跟他说话。 
我忍耐了全程,所以我赢了。 
这个事件完满结束。 
我跟着Near进了他房间,然后揪住他领子问他知道错了吗。 
Near小小的,所以他悬空了,他扶着我的手除了呼吸有点困难外他还是面容淡定。 
很好,不怕死的家伙。 
我的拳头马上要落在他脸上,但有一人突然闯进来阻止了我。 
“Mello,别这样,我的作业是记录你们,这样Light会知道。” 
Matt把Near救下。 
混蛋! 
我怀疑从一开始Near就知道Matt在跟踪我们但我却被蒙在鼓里。 
一定是牙痛让我分了心,我根本就懒得注意周边的情况,两个不问世事的小孩有什么好跟踪的,但事实上我们就是被跟踪了。 
等等! 
我忽然感觉黑暗中有一个名单已经下来了,这里面有我、Matt、Near,不知道他们知道什么。 
明明是几个人的事,自己一个人总在胡思乱想生怕和他们搭不上调真是恐怖! 
我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森冷地看着Near说:“这次就放过你。” 
Near弯起唇线,不置可否地露出一个诡笑。 
该死! 
这样简直像他赢了一样。 
他赢了什么? 
我瞪着他,眼睛里生出了火。 
 
3. 
“L选择了Near。” 
罗杰坐在我们面前,肘关节枕着办公桌,双手交叠在下巴下,平静地对站着的我和坐在地上的Near说。 
如同一股有史以来最凶猛的风击中了我。 
“什么——” 
我下意识地大喊出声,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还向前走了几步。 
“这是事实,Mello。” 
罗杰身体没动,只是把视线移向我。 
换是别人非得要被我吓一跳。 
可恶。 
他,他们, 
一个个的, 
都这么冷静。 
我无话可说,只感觉喉咙里忽然噎了什么,几乎要令我窒息。 
身体像是被抽干般苍白冰冷空虚。 
一阵头晕目眩以及心绞痛之后,我才找回神志。 
“Mello……” 
我听见了Near的声音,清冷寡淡。 
我看向他,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内心只膨胀着一种情绪。 
“结束了。” 
他轻轻地说,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 
“不……Near,你错了。”虽然他这句话让我也轻松起来,但是是因为我抓到他犯错,我的声音也恢复正常,“比赛还没有结束。” 
除非我赢了。 
“是吗……”Near忽然漏出了一声哧笑,他那双黑沉沉的大眼睛仰视着我,嘴角上扬,“我接受你的挑战。” 
“胡闹!”罗杰厉声呵道,皱着眉,“Mello,你是要站在L的对立面吗?” 
“放心,罗杰,我始终尊敬L。” 
我打开门。 
想着Near虽然是对手但还是很了解我,还是说即使我犯罪他也能抓住我。 
我搭着门框,半侧着身体,看着那个神色有些寞然的老人,说:“我要离开了,罗杰,帮我准备行李吧!” 
罗杰轻微地叹了口气,然后站起了身,表情有些无奈。 
我知道,不管我们变得怎样,在他心里,都是他爱的孩子。 
…… …… 
我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我不想睡觉,明天我就要走了。 
我能听见旁边床上Matt悠长平稳的呼吸声。 
几个小时前,看见我回来,躺床上的他便放下了爱不释手的PSP。 
他没有过问什么,只是坐起身像只乖巧的家犬一样沉默地看着我收拾衣物。 
看见我收拾了一半,他也打算动手,但我阻止了他。 
“Matt,我需要你留下来。”我一直板着的脸忽然柔和起来,我甚至是笑着跟他说。 
但他却是瞪大了他风镜后又圆又红的眼睛,用那种带着愤怒又带着哭腔的声音喊到:“我一个人?” 
听听他这声音……倒真像是忠诚的家犬了,但他是我朋友。而且一旦他发现我轻视他他便会用实力来证明。真的,我敢肯定如果我敢把他当狗用我的死因就会是他。 
看起来Matt跟我相处很吃亏,实则是我迁就得多。 
虽然我们住在一个房间但我经常看不见Matt,他总是有诸多理由留宿在外,而我想方设法给他隐瞒,否则被老师抓到我们两个都要记过。 
这个混蛋。 
事后他都会可怜兮兮地忏悔交出各种巧克力,上面沾满各种脂粉味实在是得之太易我只好再把他的游戏给砸了让他引以为戒。但他的游戏也层出不穷。我彻底愤怒了说要绝交,然后Matt垮下身体砸床上安分了很多天。但他整天伤春悲秋得又把我烦死了于是我便叫他乐颠颠地去滚。 
我想了很多他的事情,虽然他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时间比我多,但对我是相当依赖。我知道,他脆弱胆小得要命,但一旦有了精神支柱,就会变得强大。 
另外我知道他这表情是装的,他心里早有猜想只不过等我报出答案,因他的可怜而放宽松的任务。 
可能他真想过这辈子跟我混算了。 
虽然我想带上Matt,但是不能。这项工作我只需要自己。把朋友带去危险的地方,这不道德,想想都会令我烦躁,我不想在朋友的葬礼上除了悲哀还有愧疚。 
那就让Matt留在Near身边,是Near叫他去的不是我,而我们仍然有交流的机会,而且这还能连通我和Near的比赛。 
即使用的方式不同,最终目的都是正义。 
我把我的想法跟Matt说,Matt还嬉皮笑脸地说这不是变相地跟Near合作吗。 
这不是合作。 
只会有一个人先到达正义的终点。 
“我恨他。” 
我向Matt强调道。 
而Matt看见我这严肃的表情便收敛了笑容默不作声。Matt一直都知道我和Near的情况,他担心我,但不讨厌Near,他怕哪天心软的他要为了哥们义气帮气疯了的我犯规杀了Near——对我来说Near实在好杀的要命但我不屑,而且这也会令我不满,因为失去对手动力也会减少一半甚至更多,我甚至会不满到排斥matt再甚至自我厌恶。 
对,我一直都知道我是感情用事的人,经常控制不住地本能快过理智。 
但现在我心平气和,我猜测了一大堆Matt的心理后我又说:“只有我赢了我才会原谅他。” 
Matt微微瞪大了眼睛,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说实话我怀疑他可能只是在权衡得罪我和Near哪个更可怕。 
其实这也差不多,我从不想为难任何人。 
我必须用我自己的实力让Near心服口服,由L作裁判。 
第一场比赛就算我输了,但下一场我会扳回来。 
下定决心后我感觉我可以睡了但我就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夜深人静时我忽然很想流泪,想着我居然输了,把L输给了Near,而且还像是落荒而逃一般要逃离敌人抛弃国土。 
真的,太肉麻这……感性得不像是我,但我却就是难受得要死去。 
我忽然很想看见L,想听他说话,他让我失去了太多,造成了我内心的空洞,他应该把这填满,他不会没有办法。 
于是我起床跑去找他。 
深更半夜。 
我敲他门他还真开了。 
虽然我知道他经常熬夜但也不用这么巧吧!居然还有空开门! 
我愣愣地杵在那里,不知道是想逃还是想进。 
感觉心空荡荡的凉飕飕的,但我突然发觉我把逃放前一位,这是我的第一意识。 
再加上我之前看似不情愿的心理活动。看着L,我想我是知道原因了。 
我的潜意识里存在着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念头正随着我的颤抖膨胀。 
既然Near得到了L的身份,我就要得到L本身。 
我不记得我是如何表述出这句话的,当时脑袋轰鸣声一片,但我看见L的瞳孔骤然紧缩时我也惊呆了。 
天啊,那可是L,不是Near,是我最尊敬的L。 
看见L的黑眼睛打量着我,已成年的男子汉Mello已腿脚发软。 
只感觉一股气流上涌,我铁了心硬着头皮就与L对视,我现在和L差不多高度,因为L微弯着身。 
我们倔强地对视了一秒。 
我看见他眼中的绿油油的眼睛忽然闪现出一瞬间的狠辣。 
否则我就去把Near杀了然后自杀。 
这个想法掀起了我体内的波浪,不容抗拒,我的身体就这样抖着立在他面前。当然,我拼命忍住不把这话说出口,因为我此时害怕L怕得要死,我想L这种人应该肯定讨厌威胁,而且L多的是手段控制我。 
当然,L不会不知道我的想法。 
他让我进去。 
这是真的。 
我有些飘飘然地以机械般的动作跟了上去。 
我看见L平静地躺上了床,我神游世外,感觉就像是在看电影一样。 
我疯了,我全身发软,但我还是硬撑着躺在他旁边。 
我想我之所以会有这种冲动是因为Matt跟我谈过这种话题,而当时我就在意淫L是如何解决的,当然,还有装清高的讨厌的Near——他现在的身体是不可思议的修长,当然是与之前那蠢样相比,但终归是没我高。 
在紧张中沉默了半晌,我也就平静下来。L在我身边,我感觉安心异常。 
就这样睡一晚,我大概会难以醒来——我想到我要离开还赖床实在是太傻了。 
而且,既然已经说出口不做到未免显得我Mello太怂,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我在L心里的形象。 
我看向他,发现他那双黑黑的大眼睛正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从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默认? 
我向他伸出手,去捂他的眼睛表示我要动手了。 
我皱紧了眉,因为在那一瞬间L牢牢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后翻身压住了我。 
“Mello……” 
他低声说着我的名字,热气就喷在我脸上,这声音在这种情况下真有些性感但我早已惊惧地全身发麻。 
那双黑眼睛漠然地打量着我,给我高空中猎鹰那种冷硬锐利的感觉。 
我全身僵硬地像是被他勾着的树枝。 
他压着我? 
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不—— 
绝对不行—— 
这会令我死去! 
被L压,Near是L…… 
我的尊严会在这一刻被全部毁去! 
我恨他,恨Near,恨L! 
我感觉我的眼眶都要撕裂,我就这样瞪视着L,全身战栗。 
他接着说:“你们可真无聊。” 
语气就像是上次抓到我和Near打架一样的无奈,但更多的是没劲。 
L露出了一个无趣的表情,便又躺回去,给我和自己拉上被子,便背过身。 
“晚安,Mello。” 
室内变得很安静。 
我看了看天花板,想着刚刚那一切都被L定义为了不成熟的闹剧,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算成熟? 
听着身旁平稳的呼吸声,我感觉我也累了。 
我来了,黑色的世界。 
 
4. 
离开华米之家后, 
我利用昨天获取的情报,加入了美国一个实力雄厚的黑手党。 
我并没有从底层做起。 
我没有时间, 
我要在短时间内获得势力。 
我直接教训了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 
看见他们狰狞但又惊惧的狗样,大概是没想到身体精瘦的我连良民都还没欺负到就把凶神恶煞的他们给揍了一顿。 
一层又一层, 
一级又一级, 
我用自己的实力,把自己推到了高处。 
我很快便见到了Boss,他给我的任务是暗杀,去杀他某个不算重视的竞争对手,以确认新人我的等级。 
既然是黑手党的竞争对手,便就是正义的敌人。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他不提供给我任何武器,全部由我独立完成。 
当我靠近他时,我握着刀子的手抖如筛糠,但当我捅向他时,我却冷静下来,但内心仍激动地要命,神经绷得死紧,处于极度兴奋之中。 
然后我失败了,能称得上是一介黑手党当家之主的对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我早有准备,因为这次行动只是为了试探我第一次杀人的状态,我很轻松便逃了。 
虽然他把守卫加强了还展开追捕,但我没有大费周折,我说了我赶时间,我直接联系好Matt,得到枪支,利用之前策划好的一个突破口,我完成了任务。 
Boss给了我一支团队,我是指挥官。 
我上位太快不免有人怀疑我是卧底。 
我瞪向他,如果他站得近点我就把巧克力捅满他嘴,让他说不出任何废话。 
我当然不是卧底,我不会对他们不利。 
他们是我的势力,我怎么会自己削减自己的势力呢? 
一群白痴…… 
他们敌人——他们的竞争对手,也是我的敌人。 
即使我经常不得不伤害那些所谓的正义人士, 
那也只是他们成为正义的牺牲品的荣誉。 
可不像我,死后也只能招人唾骂。 
这不要紧,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Mello胜于Near。 
只要是有他作为L的一天,我们便终会走到同一个比赛场上。 
到时候,L,请好好给我看着我和Near是谁更厉害! 
Boss倒是不在意我的不礼貌,只因为他需要我的力量。 
他问我为何加入黑手党,我回答: 
“我不允许任何事物压制我,即使是法律也一样。” 
他闻言后冷笑道既然这样来找他们压制干嘛。 
我看见几个杀手已经冲我走来,我只是拿出巧克力狠狠地撕咬了一口,然后说:“这是一个必要的过程,你们很强大,所以我们不是成为对方的力量便是扳倒对方。” 
我感觉眼睛在发热,像是要着火一般要烧尽一切。我敢说即使他们拒绝我我也能全身而退。 
一些人只是冷笑, 
一些人肯定了我, 
但这已经足够了。 
黑手党也有黑手党的纪律。 
我得到了暂时的信任。 
我会让我的势力越来越巩固越来强大。 
L说过他的正义是乐趣。 
对我来说, 
支持我维护正义的动力是竞争。 
 
5. 
两年间。 
我和Near有过不少合作。 
我们从黑白两道分别追捕敌人, 
这令我们事半功倍。 
当然, 
在利益相冲时我们也出卖过对方。 
休闲时我和Matt呆酒吧喝酒Matt便时常调侃这事。 
Matt不用为我和Near的冲突烦恼,因为每当这时就是他被禁闭或是情报盲缺的时候。Near身边不止Matt一人,他知道Matt是为吃饭工作,为我呆在他身边,但即使不如其他人忠诚正义,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特别是需要我帮助的时候。 
Matt讲了很多华米之家的事,他知道我唯一的牵挂便是华米之家的那些人,比如年老的罗杰,我活泼的伙伴们,还有Light。 
Light还是一如既往地很少在学生面前现身,不过近来貌似是开始锻炼身体了,有时会在练功房看见他,还切磋了几次,和弱不禁风的外表比起来真是有些恐怖。 
我从不知道L想做什么,他总是做出乎意料的事,有时即使我猜中了也觉得为之有成就感是一件蠢事,渐渐的我还是不去判定他只是胡乱想想。 
他从未令人担忧过,大概…… 
只是我不知道。 
这次,我有了不好预感。 
我打开地板下的防护门,爬出了废墟。 
爆炸实在是太快,虽然我躲了但还是在脸上留下了噬骨的伤。 
该死,居然还没来。 
我捂着血流不止的左脸,痛得连在心里咒骂也变得困难。 
我不能这么快失去意识。 
为了抢夺一款重要的赃物,我去了日本,绑架了警察厅刑事局长的女儿。救女心切的夜神君亲自上阵还突击,杀死我带来的所有人竟然还把我逼得走投无路,我只好按下了自爆装置,这是最坏的打算——置之死地而后生。 
结果现在我就躺在废墟边上苟延残喘。 
如果警方先到…… 
我想着我团队其他成员还在美国,组织在日本的分支可能也难以与警局交涉。 
我想起小时候那次Near看着我钻牙,虽然他用L的权利很容易把我弄出来,但我绝对不会再让他看见我狼狈的模样。 
我只感觉眼前阵阵模糊,心里也开始混乱起来。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一双阴鸷的眼睛。 
我知道是谁,从行动开始我就注意到了他,他是最麻烦的角色,更别提现在,我杀了一个公认的大好人,一个工于算计的人的父亲。 
被警方抓住,我就是死。 
我认识清楚了。 
我感到有一片阴影笼罩了我。 
我的心脏拼命挣动了一下。 
“Mello——” 
那个声音惊慌失措颤声大喊道。 
我安心闭上了眼睛。 
 
6. 
我以为在我胜过Near之前我不会回到华米之家。 
这次重伤只给我脸上和背部刻上了蜿蜒的伤疤,除了外表变得狰狞外便没给我带来其他不适。 
也亏他们都还能认出我,甚至还开玩笑我除了凶恶眼神外又多了一项极具野性气势的标志。 
说实话虽然他们是我的势力,但我们之间也是兄弟。 
当然,和Matt是没法比。 
Matt从我醒来脸色便不太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待我与那些生离死别的兄弟们吵吵闹闹地叙完旧后,我便把他拖去一边。 
他泄了气般垮了下来,在我的目光逼视下,他垂着头哀伤地说:“Light死了……” 
“什么——” 
我难以置信地大吼道,就像上次对罗杰宣布L继承者的反应一样,神经紧绷让我感觉又被炸了一次。 
“他怎么会死?” 
我哆哆嗦嗦地拿出巧克力想压压惊,但塞到口中时却感觉我的牙齿又是那么痛,我想起医生提醒我近一个月还需注意饮食。 
“华米先生也回来了,他说他本就身体不好近来加强锻炼也没能挽救他的生命。那天正好是他的葬礼。” 
Matt垂着眼睛没有看我。 
怎么会,L,传说中的人物,居然是死于小小的疾病? 
那我还希望他怎么死? 
不知道。 
我也是刚从死亡边缘走回来,生与死向来都只在一瞬间。 
我怔怔地站了一阵,然后说: 
“我明早回去。” 
 
7. 
我站在那崭新的墓碑前,仍然感觉难以置信。 
我睁大着眼睛,因为里面胀满着什么要冲出来。 
L死了,真的死了,居然死了! 
我恨不得把坟扒开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他的尸体。 
但我不能对我敬爱的L这么不尊敬。 
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那真令人平静。 
我睁开眼时看见他也正睁开眼睛看我。 
“Mello,祝你好运。” 
他用他一贯轻飘飘的声音向他的学生道别,然后他闭上眼睛继续睡。 
我知道, 
L是维护正义的机器。 
L不会被任何事情触动心灵。 
但他现在不是L, 
所以他去赖床了。 
但成为普通人的L, 
竟然会这么快…… 
我无法不重复他死亡的事实, 
只感觉在哀风之下世界也被吹垮了一半。 
L死了, 
L死了—— 
我的比赛失去了裁判, 
他还没有承认我, 
现在这样还有意义吗? 
L, 
现在Near是L。 
他认可了Near, 
我还有什么资格比赛? 
身体一阵阵发热,像着了火。 
我握紧了拳,然后松开。 
我去找Near。 
他死了,这个世界就不存在L。 
一路顺畅无阻。 
黑发男人与我擦肩而过, 
金发女人和我打了声招呼。 
当我进入室内, 
眼睛盯着Near时, 
Near便示意拿着资料的金发男人离开。 
“Mello……” 
黑沉沉的眼睛看着我,他卷了卷白色的额发,嘴角挑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能捡回一条命真好呢。” 
他主动说话,而且话多了,他更具有生气了,但只是更加惹人生厌罢了。 
“我只想知道Light真正的死因。” 
我俯视着坐在地上的他。 
大众化的说辞并不能让我信服。 
“我知道的和你一样。” 
他的手一停不下,不是卷自己的头发,就是摆放着纸牌,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别想耍我,Near!” 
我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像小时候每次的争端一样,但这次他倒是不用悬空。 
他站了起来,皱着眉,不说话,只是打量我,那黑沉沉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这很重要吗?Mello,这是Light的决意,没人能否定。” 
Near到底知道多少。 
这甚至让我感觉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是我。 
该死! 
Near总是喜欢露出那种高深莫测的笑容。 
“但是你是L!” 
我冲他大吼,说出了我最恨的话,同时也惩罚性地把Near推到了地毯。我坐在他身上,以强势的地位压制了他。 
“你是不打算说吗?” 
我盯着他,他还未开口,我便一拳打在他身上。 
这是审问犯人的力度,不管有罪无罪,都会得到得到这个见面礼。 
这次不会有人救你,Near! 
救你的人已经死了!! 
在一声抑制不住的痛呼后,他紧捂着小腹,折弯了身体。他紧闭着双眼,嘴唇颤抖,脸色苍白,冷汗直下,他的白衣很快便湿了一大片。 
我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只感觉内心的兴奋鼓胀起来。 
华米之家的第一名,被我压在下面。 
本就应该这样, 
从一开始就应该这样…… 
那然后呢? 
寻找新的对手吗? 
如果自己一个人比,这得多无聊! 
击败对手,失去对手。 
兴奋之后,便是空虚。 
对Near来说,也许一直纠缠着他比赛的自己就只是一个可笑的玩具。 
“Near——” 
随着一声尖锐的女声灌耳,下一秒我便放开Near站起身。 
“Mello,你想做什么?” 
金发女人挡在我面前,惊怒地质问我。 
而金发男人则是沉默地搀扶起剧烈喘息的Near。 
他痛了良久才缓过来,可见他不经锻炼的身体是多么弱不禁风。 
我只是站直着身体露出一个冷笑。 
“没事,他不会杀我。” 
他淡淡地说。 
他是有多自信? 
我皱了皱眉,背过身准备离开。 
“Mello,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 
我停下脚步。 
“Light是被L杀死的。” 
我回过头瞪视着他。 
而他看了我一眼后,便继续玩他的纸牌。 
“好的,我知道了,Near……” 
该死,就如他所愿不会再有人去打扰他。 
我不觉愉悦起来。 
“我想我原谅你了,Near。” 
我宣告比赛的结束。 
“再见,Mello。” 
 
8. 
我知道。 
我早就忘了之前比赛的焦躁与痛苦,黑手党的生涯充满惊险刺激让我无暇想起这些。 
我仍然活跃于黑道。 
不单是为了比赛,更是因为野心 
我也仍然牵挂着华米之家。 
我每年都会回去。 
看望一下Light的坟墓。 
有时会聚餐,在Near假惺惺地出席后,我们可能会争吵几句,而Matt会笑嘻嘻地哄那些被吓哭的孩子们。 
“在选出下一任L的继承者后我也能解放了。”Matt点燃了一支烟,无限悠闲地说道。 
我把板状巧克力塞嘴里防止自己惊喊出声。 
——! 
我真怀疑我知道的秘密从来就不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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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其他L受都写了H这个没写心里不平衡,结果来了几个电话轰炸就修改了几个错别字,先在这备个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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